众所周知,在过去20年的大多数时间里,中国可以说是一个全球能源消费大国。根据国际能源署(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)2017年11月14日最新发布的能源长期展望报告预测,中国的这一地位至少还能保持约30年之久。但大家所不知道的是,中国这个巨头未来会表现怎样?不仅是中国将如何使用能源的问题,更重要的是,中国将如何在能源领域展开投资?
过去的16年里,增长是中国的主旋律。自2000年起,世界能源消耗增长量的一半应归因于中国。而且在个别能源领域消耗的增长方面,中国甚至占比更高:
可以看出,中国在煤炭和石油需求增长量上占统治地位,在水电能源增量上也处于领先位置。若将各类能源换算成石油(以能量值为基准进行换算),我们可以明显看出中国经济增长奇迹的背后燃烧了多少石油和煤炭:
再看国际能源署发布的未来展望报告。考虑到目前的能源政策以及其它因素,到2040年,中国将只占未来全球能耗增量的五分之一,印度反而以26%的增量领先。即便如此,国际能源署估计,到2040年,中国的能源总需求量几乎仍是印度的两倍,多于美国和欧洲的总和。在我看来,中国仍将是一个巨大的能源消费国。然而,届时中国新增能源需求的分布与此前相比将迥然不同:
能源需求将从煤炭转向天然气、和核能。我们能找到许多原因,但大致主要有两个:
首先,大规模工业化后,中国的经济发展方向将从仅仅制造工业产品转向服务业。
其次,由于依赖煤炭(和柴油),中国已经付出了惨重代价。国际能源署估计,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空气质量报告,只有2%的中国公民能呼吸到颗粒物达标的空气。中国要开始进口能源,依赖程度可能更甚于20世纪末的美国。到2040年,80%以上的石油能源将从其他国家进口,而去年只有68%(2005年美国创破天荒达到60%,但随后急剧下降)。而大幅进口意味着更多供给方面的风险。
这些由于污染(包括气候变化)带来的副作用以及不稳定因素将大大刺激中国,促使其丰富能源构成,更多使用。就丰富能源构成来说,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能源消耗者,一直以来很会利用自己的这种大国身份。
另一个有趣之处在于中国在能源领域上的投入。下图是国际能源署的阶段分析,我们可以从中看出中国从2010年至今在能源供应上的平均年投入,蓝色作为对比是从2017年到2040年的预测值(以不同能源种类分项):
我们可以看到,到2040年,中国将投入6.4万亿美元用于能源供应,其中低碳能源(包括核能)投入占2.3万亿美元。除了能源供应,中国将在低碳科技产业(比如电动汽车产业)上投入1.3万亿美元,在提高能源效率方面投入2.1万亿美元。中国还将投入1.9万亿美元于电网建设。到2040年,在统一分配可再生能源、电动汽车和能源效率方面,中国每年将投入超过2200亿美元。做个比较,根据国际能源署估计,去年全球在可再生能源的运输和提效方面的总投资不超过5500美元。
据国际能源署的报告,去年全球可再生能源的投入较2012年下降3%。对可再生能源科技的单项投入急剧下滑,因此美国开始考虑对从外国(其实就是中国)进口的太阳能电池板采取制裁措施。
我不是说这些对未来的预测都会成真,因为时间跨度太大,预测数据往往很难做到准确。我想强调的是,过去的20年里,中国用尽全力来打造自己的工业基础,而且同时不断在此基础上“制造”新的能源,并在这一过程中不断积累经验。中国这位能源巨头的影响依然巨大,然而其影响力的本质正在经历巨变。